浮士德博士的悲剧paro的沙雕一发完
warning：有“麻瓜”!GG出没请注意
4.
意外发生的时候阿不思正在给阿丽安娜织毛衣。
突然他像是被谁扼住了喉咙似的眼前一黑，五脏六腑似乎都被巨大的漩涡吸了进去，昏天黑地里不知道打了几个转，最后重重得砸在地上。
阿不思艰难地睁开眼，闪烁的星星倒挂在黑夜里叽里呱啦得鼓噪着。他刚想爬起身后脑勺又被重锤了一下——好吧，对壁炉而言他的确长得太高了。
原来那些星星是铺满了六芒星法阵的蜡烛，法阵里还堆满了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阿不思打量四周的时候房间的主人也在打量他。
不速之客灰头土脸地从他家壁炉里爬出来，他右手正紧紧攥着根棍子，左手还抓了一把羊毛。盖勒特看得清清楚楚，这个人挥舞了一下棍子，身上的灰尘木屑就通通不见了。
金发少年皱起了眉毛，“你是谁？”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莱恩·邓布利多，请问这是哪儿？”
“你们魔鬼的名字都这么长的吗？”
“魔——什么？你是谁？”
这个完全不知道客气的男孩扬了扬眉毛“我是一个巫师。”
阿不思审视着满屋子陌生的麻瓜制品，疑惑道：“你不是英国人，你在德姆斯特朗上学？”
“德姆斯特朗？”少年显然对新词汇很感兴趣，“不，我退学了。学校教不了我更多的东西。无论是哲学、医学还是法学——”他思考了一下措辞“我学腻了”。①
“我觉得还是做一个巫师更适合我，所以我召唤了你来做我的仆人”男孩骄傲的微笑和他的英俊的样貌一样耀眼。
可惜了这张脸。
“我觉得还是圣芒戈混淆咒伤害科更适合你”，阿不思在心里吐槽，“如果有麻瓜病室的话。”
根据保密法，他不能告诉一个麻瓜自己才是巫师，哪怕是脑子不太正常的麻瓜也不行，也不能在他们面前使用魔法——遗憾得是，他好像已经这样做了。
“我恐怕这是个误会，世界上并没有巫师，我也不是魔鬼”阿不思尽量表现出友善“请问这是哪儿？我该回家了，我必须回去照顾我妹妹。”
“我真的是巫师，我可以驱雷掣电呼风唤雨，而且召唤你的法术也是我发现的——”
“我真的要走了。”想到妹妹独自在家，阿不思有点着急。
他这才发现手里的羊毛的长度显然不够一件毛衣了，他歪了下头干脆把它变成了一双袜子。
“那这就作为见面礼吧，希望没有下次见面了，羊毛袜子先生。”
“一忘皆空。”
5.
第二次意外发生的时候阿不思甚至做好了趴在柴火上的心理准备，但他依然难以接受自己浑身湿漉漉得从淋浴喷头里挤出来掉在别人怀里。
而且这个人还没穿衣服。
“我试验了好几次之后改良了法术，”金发少年看起来很开心，“事实上根本用不着那些香料和动物血，书上果然没几句是对的。”
“你不该记得我的”阿不思挣扎着从滑不溜秋的少年身上爬起来，鉴于这个人一点没有对尴尬现状的自知。
“因为你想施法让我忘记吗？那听起来像个遗忘咒语——看来你的法术不怎么样。”
“是魔法不是法术。”阿不思一边快速烘干自己一边纠正。
“所以你是巫师而不是魔鬼。”盖勒特总结道。
“很遗憾我不是魔鬼。”
“那我为什么两次召唤来的都是你？”盖勒特又看了一遍手上的羊皮纸，“是你出了问题还是我出了问题？”
阿不思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八成结果也是“你的魔法不怎么样。”
“那巫师邓布利多，你能和我签订合约吗？”盖勒特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你可以拿走我的灵魂——这个世界实在乏味透了，你能给我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吗？”
阿不思接过羊皮纸，上面净是些狗屁不通的所谓咒语，他觉得这个人对巫师有着很大的误解。
“浮士德只是德国民间传说而已，就像《诗翁彼豆故事集》一样。”
“那是什么？你们巫师的故事书吗？”盖勒特好奇起来，“里面也有写如何和魔鬼交换灵魂的吗？”
“巫师的故事里没有魔鬼。不过有关于死神的故事：据说老魔杖、复活石和隐身衣是死神的三件圣器，老魔杖战无不胜、复活石起死回生、披上隐身衣则可以隐身。死神把死亡圣器送给了三个巫师，可得到的人并没有好下场。”
“听起来和魔鬼的交易很像。”
“有一种说法是死亡圣器本身并没有特别，真正奇妙在于它们是死神的礼物。而如果你成功找到一件真品，你就可以依此召唤死神，死神可以达成你的愿望，但最后死神会向你索取性命的代价。可是如果你同时拥有三件圣器，你就能成为死神的主人。”
“难怪我每次都不成功，原来是少了死亡圣器。”少年若有所思。
阿不思不得不提醒他“这些只是传说而已。”
“但是真相往往就藏在古老的寓言里，”盖勒特笑着提出邀请，“你品尝过真相吗？”
盖勒特在自己的巫师观察笔记里记录着：“阿不思说巫师和普通人的世界差不多，有学校有政府，有好人有坏人。他说他毕业的霍格沃茨是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学校，但我怀疑这句话的可信度，因为他看上去并没有像样的朋友。”
6.
为了避免以后再突然被召唤到什么奇怪的地方，阿不思答应了会常来看望盖勒特。
好吧，常来也许还不够，盖勒特几乎一刻不歇地持续对未知的探索。
有时候阿不思刚换好睡衣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被猫头鹰叼着飞行一样落到了盖勒特的床上。
这个小混蛋又想偷偷召唤死神了。
明明他们白天还在一起热烈地讨论过死亡圣器和其他咒语。
他不得不承认盖勒特天生有对魔法的感知，这种感知也许还超过他认识的其他巫师。
盖勒特吟念每句咒语的时候仿佛说过千百遍那样熟练，对魔药和咒语改良的灵感甚至令他惊叹。他们认识才一周，他却觉得收获超过了一年。
盖勒特还从阁楼翻出了一本巴沙特著的《魔法史》，“可能是我姑婆留下的，她以前住这的时候就爱买些乱七八糟的书，家里人都觉得她装神弄鬼，”他向阿不思挥舞了手中的证据“但事实证明真相只被少数人所掌握。”
也许他是巫师家族的哑炮后代，但连阿不思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没有魔力的盖勒特能召唤自己。
“你们巫师大概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情况，”盖勒特洋洋得意，“我可以教你一个词——天才。”
“天才总是能得到另一个天才的，而你天生就该和我在一起。”
阿不思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只好抿住了干涩的嘴唇。
盖勒特可能给他施了闭嘴吧心一直跳咒。②
天才和天才黏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面对阿不福思的横眉冷眼，阿不思只好把他的麻瓜朋友带回家，试着一边照顾安娜一边回应盖勒特。
意外的是，阿丽安娜并不排斥盖勒特，他对待这个受到过麻瓜伤害的女孩时表现出十二分的包容和温柔。
他们相处得还不错，盖勒特身上没有魔法的气息，还会和哥哥一起讲好玩的故事。
盖勒特不需要魔法也能使她开心。
前提是阿不思在他身旁，阿不思不需要魔法也能使他开心。
阿不福思捂着眼睛走开了，不想理会一个保姆和两个巨婴。
只有羊能使他开心。
即使到了晚上阿不思睡着了，盖勒特的思绪还在活蹦乱跳。
他想起今天阿不思挥舞魔杖的姿势，就像乐团的指挥一样从容高洁。
在回忆里，他也能听见琴声悠扬，在胸腔里来回荡个不停。
盖勒特跳起来在阿不思的衣服里翻找，想试一试那根黑魔杖，没找到。
他又掀开枕头，没有，然后往被窝里摸索。
盖勒特摸到了什么，但是好像有什么不对。
他看见阿不思的蓝眼睛在寂静里一眨一眨像害羞的星星。
即使没开灯，两个人都知道自己的脸可能比火锅还红。
当晚，盖勒特在已更名的巫师捕获笔记里记道：魔杖是巫师的软肋，我们要擒贼先擒王。
7.
“其实我早就召唤到了死神”有一次盖勒特说漏了嘴。
“但是死神长得实在是太难看了，于是我勒令他变成世间最好看的样子再回来见我。”他把阿不思压在窗台上咬耳朵。③
“然后你就来了。”
“你们两调情能不能注意场合！”阿不福思站在窗子下面怒吼，”说好的照顾安娜，我一回家就发现她不见了！”
盖勒特完全没有改善阿不福思对麻瓜坏印象的打算。
事实上——没准还恶化了，他们从第一次见面起就不对头。
“他比一打黑巫师加在一起还恶劣！”阿不福思无数次地对哥哥控诉，阿不思只好尽量不让他们独处。
可是就在阿不思去寻找阿丽安娜没多久，语言冲突就升级成肢体冲突。
阿不福思忍无可忍得宣称要给自以为是的麻瓜一点教训。
盖勒特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念起了他唯一能用的咒语，希望这次失踪的死神总该上线了。
然而阿不思抱着安娜从三楼直接坠到他面前，小姑娘受到过度惊吓，魔力把破损的地板都震飞出了栅栏。
盖勒特站在一片混乱里毫发无损。
阿不思有了他无法解答的第二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咒语和魔法的伤害对你无效，书里从没提过可能存在这样强大的魔法。不过我想魔法世界还有很多人所未知的秘密，可能力量并不是唯一的源泉。”
“你不会要说这是因为爱吧。”盖勒特失笑。
8.
“你居然试图用我送你的复活石来召唤死神？”
“我不是也送了你一根老魔杖吗！为了偷它我还跳窗摔断了腿！”
“看在梅林的份上，能不能不要再在我给学生上课的时候召唤我？”
“谁要召唤你了？我明明喊的是死神——你又在给波特开小灶？？！！”
“我得多帮他补几堂关于汤姆的课。你都喊了快一百年了还没玩腻，回回都是我。你以前还骗我能呼风唤雨，结婚了我才知道你只会天气预报。”
“我特么那是能预言！货真价实的，只是预见不到人而已。”
别忘了盖勒特是个麻瓜，他们并没有一起改造世界统治麻瓜的理想。
可是伏地魔有。
9.
盖勒特生平唯一一次预见人，他看见了阿不思从高塔上坠落，白胡子飘啊飘最后散落在地上，还不如他收藏了一百年的羊毛袜子完整。
他着急得想去找霍格沃茨的老师们，这里却已经被食死徒包围了。
他终于不能免疫咒语了。
食死徒把他关进了一座黑塔。
他孤零零地坐在囚牢里，只好摸出了复活石，在手里转了三次。
这次他想召唤阿不思。
这次他召唤来了死神。
老人不禁觉得有些嘲讽，“我召唤了你那么多次，你却不曾理会过我的求助，没想到今天终于从地狱里出来了。”
“何出此言？”死神冷静地说，“这里就是地狱，我从不曾离开。”④
“我已经满足了你的所有愿望，现在是我收回报偿之时了。”
1.
五次盖勒特想召唤死神，第一次他就成功了。
他拿着刚从格里戈维奇那偷来的老魔杖，迫不及待地尝试自己和阿不思共同研究的咒语。
死神出现了，问他想要什么。
盖勒特一瞬间想了很多，想说让阿不思回到我身边，想说让那个女孩复活。
死神仿佛洞悉了一切，继续诱惑着少年“我甚至可以改变过去，只要你想。”
“不”，盖勒特拒绝了，“我要改变未来。”
2.
死神陪伴盖勒特走过了很多地方，见证着少年成长为中年，最后走上决斗场。
奇怪的是盖勒特并没有向他许愿令自己胜出，哪怕对方是据说是唯一能打败自己的敌人。
格林德沃好像天生就精通这些：自信、力量、人心和诱惑。
很难说死神真正赠予了他什么重要的东西，而对格林德沃而言到底什么才是重要的呢？
他赢来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许愿的时候盖勒特正站在欧洲之巅。
他说是时候招待我的老朋友了，让他站到我面前来，请他看一看我的世界。
3.
最后死神足足等了五十多年才等到盖勒特的召唤。
他低头看着这个形销骨立的老人，如今正坐在满地的破报纸上。
闪电照亮了黑塔，报纸上的照片也随之舞动，宛如镜像双生。
而他拥有过一切又失去了一切的旧友说，“你终于来了，我知道你会来的，我还有最后一个愿望……”
0.
真相是一种美丽而可怕的东西。
只有把《诗翁彼豆故事集》当成童话故事看的巫师才会懂。
老魔杖并不能让你战无不胜，只能催动你对权力的渴望，招致无尽的杀戮。
复活石并不能复活你爱的人，只能让你误以为，还有和他再来一次的机会。
END
①《浮士德博士的悲剧》里开场，浮士德自述对哲学医学法学神学研究透了而痴迷巫术。
②我瞎编的没有这个魔咒。
③《浮士德博士的悲剧》里，浮士德第一次召唤了魔鬼，魔鬼出场后却嫌他丑，命令魔鬼变成最好看的样子再来登场，魔鬼照做了。
④《浮士德博士的悲剧》里，浮士德问魔鬼怎么从地狱到他身边来的，魔鬼回答“why，this is hell，nor am I out of it”“这里就是地狱，我不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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